湿巾的问世为用户日常清洁护理带来了许多方便

湿巾的问世为用户日常清洁护理带来了许多方便。但为了避免湿巾过多水分促使细菌繁殖，湿巾需添加多种防腐剂。此外，为了满足除清洁外的消毒等其他效果，产品通常也会添加消毒成分等辅助剂。若添加种类不当或过量，对用户都存在潜在危害。

许多消费者，尤其是母亲们，对湿巾中的卡松、苯氧乙醇等防腐剂感到十分担忧。《消费者报道》对208名消费者就湿巾展开的调查显示，消费者在选择湿巾时，最在意的要素是是否添加了酒精、香料和防腐剂。（见图1）防腐剂是否应该被添加？湿巾中潜在风险物质对健康的安全危害有多大？

2016年5月，《消费者报告》委托第三方权威检测机构测试了强生、贝亲、好奇、帮宝适、全棉时代、清风等6个品牌的普通清洁湿巾，以及维达、洁柔、心相印等3款具有杀菌功效的卫生湿巾。测试中对比了常用杀菌剂苯扎氯铵以及存在一定安全风险的防腐剂苯氧乙醇和卡松的含量。

实验结果表明，洁柔品牌卫生湿巾中的杀菌剂苯扎氯铵的含量超过了欧盟标准的上限值0.1%，达到了0.2216%。而强生和帮宝适这两个品牌的婴儿湿巾中防腐剂苯氧乙醇的使用量相对较多。

湿巾标准急需更新。现有《湿巾》标准将湿巾分为普通和卫生两类，二者主要区别在于卫生湿巾具备消毒功能，而普通湿巾则不具备。

这次对洁柔、心相印、维达3款卫生型湿巾的杀菌效果测试结果显示，这3款产品对两种典型细菌的杀菌效果都表现良好，符合≥90%的标准要求，但维达稍逊一筹。湿巾为了保证一定的杀菌效果通常会添加一定量的杀菌剂，其中苯扎氯铵就是其中之一。然而，苯扎氯铵的使用存在一定风险，美国环保署已将其纳入干扰内分泌物质清单。

目前，欧盟正在将湿巾列入化妆品监管范围。根据欧盟化妆品法规（EC）1223/2009的规定，苯扎氯铵的限量应不超过0.1%。而根据中国2015年版《化妆品安全技术规范》的规定，防腐剂苯扎氯铵在沐浴产品中的使用量不得超过3%，在其他产品中则应不超过0.1%。

中国内地把湿巾视为一次性卫生用品而非化妆品，因此在实际监管上存在缺失。湿巾的国家标准GB 27728-2011《湿巾》中未规定对苯扎氯铵的限量要求。

在天祥集团从事毒理风险评估注册的毒理学家李钟瑞指出，现阶段的湿巾产品原料并没有列明“允许”或“禁止”使用的清单。根据经验，湿巾生产企业可以参考并依照《化妆品安全技术规范》中对于有限制或禁止物质的规定。

中国目前实施的《化妆品监督条例》中对化妆品的定义是指那些通过涂抹、喷洒或其他方式被散布到人体表面的产品，其目的是为了清洁、消除异味、护肤、美容和装饰。从这个角度看，湿巾应该被视为化妆品，并应受到相应的监管措施，但实际上湿巾并不在化妆品管理范围内。”李钟瑞补充道。

他提议，应该将人体清洁湿巾纳入非特殊用途化妆品的监管范围，以规范行业发展，增强产品安全性，保障消费者健康。

目前，欧盟、美国以及加拿大等国家都对人体用的湿巾进行了化妆品监管，而加拿大还将消毒湿巾归类为非处方药。2016年4月1日，台湾地区的“卫生福利部”发布通告，规定从2017年6月1日开始，婴儿专用湿巾将被归入化妆品类别管理。

此外需要注意的是，洁柔和心相印两种湿巾都检测出含有苯扎氯铵，这使得它们的杀菌效果高于不含苯扎氯铵成分的维达卫生湿巾。苯扎氯铵的杀菌效果是否更为理想呢？

李程碑，陕西省石油化工研究设计院的高级工程师，认为不能简单地进行概括。此外，苯扎氯铵具有一定的刺激性，近年来逐渐被双链阳离子杀菌剂或胍类杀菌剂所取代。

他还告诫消费者，在选择杀菌剂时，与成人湿巾相比，婴儿湿巾的要求更加严格。通常会选用刺激性小、毒理安全性高的胍类防腐剂，即使成本也随之增加。

苯氧乙醇在湿巾中的使用量较高，主要是为了除菌，但同时也是湿巾安全风险的一个重要来源。湿巾中含有较多水分，容易滋生细菌，因此需要防腐剂来有效抑制细菌的繁殖。然而，一些防腐剂存在一定的安全风险，比如MIT和CMIT。

由于湿巾在中国被归类为一次性卫生用品，目前还没有被纳入化妆品监管范围。现行湿巾标准仅规定了“不得对皮肤和黏膜产生刺激、过敏等不良反应及其他有害影响”，但没有规定防腐剂的使用量和范围。

湿巾通常被归类为留在皮肤上的产品，根据欧盟化妆品法规EC 1223/2009的规定，湿巾中MIT的浓度必须低于等于100 mol·L-1，CMIT不得被发现。中国2015年版的《化妆品安全技术规范》也明确规定，留在皮肤上的产品不得使用CMIT。就在2016年7月23日，欧盟发布了指令(EU) 2016/1198，禁止将MIT用于留在皮肤上的化妆品，只能用于洗净类化妆品。

2015年9月，上海市消费者保护委员会抽查湿巾后发现21款产品中含有CMIT，其中2款产品中的MIT用量超过100 mol·L-1，引发了广泛关注。

令人欣慰的是，本期期刊针对3种防腐剂进行的测试表明，9种产品均未检测出MIT和CMIT的存在。（见图3）至于另一种防腐剂苯氧乙醇，各国的法规和建议存在一定的不同。经过本刊的测试显示，强生口腔湿巾和帮宝适婴儿湿巾检测结果显示含有一定量的苯氧乙醇。

根据欧盟的法规EC 1223/2009以及中国《化妆品安全技术规范》（2015版）的规定，苯氧乙醇在化妆品中的最大使用浓度被限制为1%，用作防腐剂。然而，在2012年9月，法国国家医药和保健产品安全局（ANSM）向欧盟消费者安全科学委员(SCCS)提交了一份关于这种物质在化妆品中使用风险的报告，引发了担忧。

建议将三岁以下儿童化妆品中苯氧乙醇的限量从1%降至0.4%，并且禁止在尿布区域的护理用品中使用该成分。另外，其他欧盟成员国也向SCCS表达了对苯氧乙醇在儿童用品中安全性的担忧。

2013年12月，为了回应此事，欧盟化妆品协会（Cosmetics Europe）向SCCS提交了一份数据报告，报告表明，苯氧乙醇1%的最高使用浓度是安全的。

强生集团在回应我们的采访时表示，2016年4月，欧盟消费者安全科学委员会（SCCS）起草了关于苯氧乙醇在所有产品（包括婴儿用品）中的安全使用上限为1%。

德之馨有限公司在大中华地区的化妆品原料部的一位工程师表示，苯氧乙醇作为一种防腐剂相对较为安全。但当含量超过0.4%时，可能导致皮肤刺痛和灼烧感，由于婴儿皮肤较薄，使用含苯氧乙醇超过0.4%的湿巾存在一定风险。目前相对安全的防腐剂如多元醇和有机酸，已被用于湿巾中。

成人与婴儿湿巾的防腐体系有所区别，因为婴儿皮肤娇嫩，对防腐剂的敏感度较低。婴儿湿巾的防腐体系有所不同，要求刺激性更小，通常会采用天然或多元醇等成分。目前，对于天然防腐剂如萜类、生物碱、黄酮类、酚类、香精油类等，由于成本和作用机理等原因尚不明确，因此使用较少。"李程碑补充称。